果然,没过半个时辰,大夏军营就传来了震天的鼓声。扁将军亲自率领主力,气势汹汹地扑向回马沟,显然是想为先锋军报仇。
“来了。”伊尹望着尘烟滚滚的方向,对樊武道,“按原计划,撤。”
“撤?”樊武一愣,“好不容易打了场胜仗,怎么又要撤?”
“不撤,难道等着被包饺子?”伊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再耗下去,吃亏的是我们。让弟兄们把沟口的巨石挪开一半,留条‘生路’给他们。”
樊武虽有不解,还是依令行事。五千同盟军迅速撤出回马沟,只留下满地焦黑和那半开的沟口。
扁将军率军冲到沟口,看着里面的惨状,气得浑身发抖。当看到那半开的沟口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这分明是故意留的破绽。可一想到死去的五千弟兄,他咬了咬牙:“追!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踏平了它!”
大夏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回马沟,却没料到刚走到一半,两侧的沙壁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伊尹早就让人在沙壁里埋了炸药,只等他们进入腹地。
沙土混合着碎石倾泻而下,瞬间将回马沟填了半截。后面的士兵想退,却被前面的人堵住,乱成一团。
“哈哈哈!扁将军,多谢你送的大礼!”樊武站在坡上,放声大笑。
扁将军这才反应过来,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伊尹!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可任凭他如何怒吼,回马沟里的混乱却越来越烈。同盟军在坡上用弓箭和滚石不断袭扰,大夏军队死伤惨重,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直到日头偏西,扁将军才带着残部狼狈地撤出回马沟,损兵折将不说,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
同盟军的营地里,却一片欢腾。士兵们围着樊武和伊尹,喊着“监军英明”“将军威武”,脸上的疲惫被胜利的喜悦冲淡。
伊尹看着这一幕,对樊武道:“看到了吗?不是我们不行,是没找对法子。”
樊武重重点头,举起水囊一饮而尽:“监军说得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伊尹望向远方的天际,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等。等他们士气彻底垮掉,等我们的援军赶到。到那时……”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夜色渐浓,同盟军的营地燃起了篝火,士兵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歌声里充满了久违的昂扬。而大夏军营的灯火却稀稀拉拉,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
回马沟的焦糊味还在风中飘散,却仿佛成了同盟军的勋章。这场仗,他们不仅守住了防线,更守住了希望。而属于他们的反击,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中的大夏军营,帐篷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扁将军捂着胸口,看着帐外巡逻士兵无精打采的身影,指节捏得发白。帐下将领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回马沟一败,不仅折了五千精锐,更折了全军的锐气——如今士兵们夜里常被噩梦惊醒,白日里望着回马沟的方向就发怵,连巡逻都绕着那片焦黑的土地走。
“将军,要不……我们退吧?”一名副将颤声开口,“同盟军势头正盛,又占着地利,硬拼下去怕是……”
“退?”扁将军猛地拍案,胸口的伤牵扯得他疼出冷汗,“退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五千弟兄的血白流了?”他喘了口气,眼神狠戾,“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全军拔营,绕开回马沟,从侧翼的鹰嘴崖偷袭!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所有地方都布上陷阱!”
消息很快传到同盟军营地。伊尹正和樊武查看鹰嘴崖的地形沙盘,听到斥候回报,指尖在沙盘上一点:“他果然选了鹰嘴崖。”
樊武凑近一看,只见沙盘上的鹰嘴崖地势陡峭,只有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窄路,尽头是片开阔地:“这地方比回马沟还险,他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