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威慑与观察。

老洼坳：坳口狭窄，易守难攻。戚福并未靠近，只在坳口外一处避风的山岩后短暂驻马。隐约可见坳内升起几缕炊烟，寨墙上守卫森严。一个看似寨主模样汉子站在高处，远远地与戚福对视，手中摩挲着腰间的刀柄，脸上毫无表情。戚福同样面无表情地回视片刻，抬手遥遥一拱，随即带人消失在风雪中。空气中只留下冰冷的对峙意味。

落霞弯：这是唯一一处寨门未完全紧闭、甚至寨主主动迎出寨门的寨子。寨主是个留着山羊胡、一脸和气生财模样的老者，带着几个亲随站在寨门口的风雪里，对着驻马不前的戚福连连拱手作揖，脸上堆满笑容：“哎呀呀！戚寨主大驾光临，风雪兼程，辛苦辛苦！快请进寨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言语热情，姿态放得极低。

戚福端坐马上，目光如电，扫过老者那看似真诚的笑脸，扫过他身后寨墙上那些虽然隐在垛口后、却难掩紧张神色的守卫。他脸上也露出一丝极淡、却毫无暖意的笑容：“多谢佟寨主盛情。风雪太大，不便叨扰。路过贵寨，打个招呼。告辞。”

说完，不等对方再客套，戚福拨马便走，亲卫紧随。那佟寨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片阴晴不定，望着戚福一行人迅速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圈“巡山”下来，戚福心中已然有数。鹰嘴头的警惕疏离，老洼坳的冷漠敌意，落霞弯的笑里藏刀……没有一个寨子是真正愿意合作或亲近的！他们只是风雪中的孤狼，对任何靠近的强者都充满戒备，既畏惧走寨的实力，又觊觎着可能的好处，更随时准备在走寨虚弱时扑上来咬一口！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难测。”戚福心中冷笑，一股沉重的压力与更加坚定的铁血意志交织在一起。整合边寨之路，比他想象的更加艰难与血腥！

就在戚福带着人马，顶着愈发狂暴的风雪，准备折返走寨之时——

“嘚嘚嘚……嘚嘚嘚……”

一阵异常急促、要将地面踏碎的马蹄声，从他们来时的方向，由远及近，疯狂地撕裂了风雪帷幕！

所有人瞬间勒马，手按刀柄，警惕回望！

风雪弥漫的山路上，一匹通体漆黑、口鼻喷着浓郁白雾的骏马正在亡命狂奔！马背上伏着一个与风雪融为一体的身影，那人浑身裹满了凝固的黑色冰凌，头发散乱纠结，身形摇晃，随时会从马背上栽下来！马却被他用布条死死勒住了嘴，强行压榨着最后一丝生命力，四蹄翻飞，踏雪如龙！

“是……兹马大哥？！”戚福身边一个眼尖的守卫失声叫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戚福瞳孔骤缩！他看得更真切！马上之人，正是他派去幽叶关的臂膀，兹马！此刻的兹马，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精悍？整个人刚从血与火的地狱中爬出，又经历了万里冰雪的酷刑，气息奄奄，随时可能油尽灯枯！

“兹马！”戚福猛地一夹马腹，迎了上去！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幽叶关，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兹马如此亡命奔逃，狼狈至此？！

两马飞速接近！

“吁——！”戚福在兹马冲到的瞬间，精准地勒住自己的战马，同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兹马坐骑的缰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猛地一震！

兹马的坐骑早已到了极限，被这一拉，悲鸣一声，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雪地里！马背上的兹马已是断线的风筝，被惯性狠狠甩飞出去！

戚福眼疾手快，在兹马落地的瞬间，一个飞身下马，手臂稳稳托住了他！

入手处一片冰冷僵硬，感觉托着一块寒冰！兹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嘴唇冻得乌紫，脸上布满了被寒风撕裂的血口子，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兹马！醒醒！”戚福低吼，声音带着颤抖。迅速解开自己的棉袍，将兹马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