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墙之隔。
最重要的是,虽然不想承认,但顾怜曾在北苑居住一年,那里是他最熟悉、最了解的地方。
宋子殷微微诧异。
他沉吟片刻,同意了顾怜这个要求。
魏朝阳暗暗瞥了顾怜一眼,他倒是很会利用二叔的心软。
就算知道顾怜另有所图,但在顾怜受伤之际,他提出的任何条件,二叔都会答应。
待顾怜离开后,钟遥羞愧难当,眼圈都红了。
他确实不想见到顾怜,一度想让顾怜离开,可他要的不是这种。
一想到在顾怜落魄之时,自己的人落井下石,伤了顾怜,钟遥便良心难安,只是他现在实在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怜离开。
折腾了一晚,宋子殷也有些累了,随意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公子,三公子,属下一时鬼迷心窍……”
金庆磕着头,意图用苦肉计让三公子心软。
钟遥咬了咬牙,又气又怒:“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
钟遥也做过下人。
没被师父收为徒弟之前,他也只是扶云峰一个小小的仆从,每日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看着别人的眼色,过着难挨的每一日。
说实话,即使钟遥万分尊敬师父,也不得不承认,扶云峰自上到下,风气都不太好。
不说老仆欺压幼仆之事,便是那些师兄师弟们,脾气也都不太好。
在嘉阳派待了这么久,钟遥从未见过爹和兄长动不动要人性命,可在扶云峰,这是习以为常之事。
别说什么恶奴欺主这种大事,便是拿错衣衫这样的小事,都能让三师兄大动干戈,要了衣坊十几人的性命。
那时候的钟遥,每日最大的苦恼,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日。
后来一朝被师父看中,收为徒弟,钟遥自此成鱼跃龙门。
可他从来没忘记为人奴仆时日日胆战心惊的日子。
所以一直以来,对待金庆等人,钟遥从不愿多加刁难。
就算师兄一再提醒自己不可纵容,钟遥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一直觉得,师兄身处高位,自然不知道身为仆从的艰难,也体会不到这些人的难处。
有点贪财又如何,钟遥觉得只要本性不坏,其他都不是问题。
可他现在明白了,他错的不是宽容,而是不懂人心。
金庆如今之过,未尝不是他一再纵容的结果。
钟遥狠了狠心,下了决心:“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来人,金庆以下犯上,灌了药,发卖出去吧!”
最后一句,钟遥已经哽咽不已。
几乎钟遥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听令,就早已软瘫倒地的金庆堵住嘴拖了出去。
处置了金庆,钟遥心中并不好受。
宋棯安看出了钟遥眼中的伤心失落,连忙揽过他的肩膀安慰:“哎呀,也就是两个刁奴吗?谁院里还没有一两个刁奴?”
说着举例道:“想当年,我院中的就有人中饱私囊,差点把我库房里的金珠给偷完,若不是我心细如发,都发现不了这个蛀虫……”
是啊,若不是那个人手贱偷了药草,都发现不了。
魏朝阳暗暗翻了个白眼,自家师弟还敢把这件事说出来。
以前宋棯安一回府,便会开启“散财童子”生涯,到哪都带着一兜子金珠,动不动就给人赏金。
魏朝阳都偷偷摸摸接过几颗。
时间长了,他院中人胃口都被养大了。
有个看守宋棯安库房的小厮,便借着宋棯安不清楚账目,瞒天过海,偷了大量珠宝首饰,藏在府外的宅院中。
魏朝阳还记得,那时候宋棯安一回来,不止他头疼,二叔也头疼。
盖以为宋棯安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