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体级的威压如山般笼罩,沉沉压在迪亚哥的银色战甲之上,让他的呼吸都瞬间变得沉重。
然而——迪亚哥没有退让。
他甚至没有低头。银甲的骑士,咬紧牙关,背脊挺直。
“这是……陛下的意志。”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声音,像是被铁砧压迫下仍在鸣响的钟。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帝皇缓缓抬起了手。
那只手看似随意地摆了摆,便让原体的威压瞬间消散。
“额……等等。”帝皇皱了皱眉,面色复杂。
“终极敕令?这个我……有点印象。”
他微微偏过头,眼神恍惚,似乎在翻找记忆深处那些尘封的片段。
“那是……一万年前留下的玩意儿吧?我当时……咳咳,事情比较多,脑子比较乱。”
脑子能不乱吗?帝皇自己给好大儿荷鲁斯的破颅者给自己脑袋“开瓢破颅”了。
沉默片刻,他迟疑开口:
“我现在可以撤销这个敕令吗?”
声音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试探。
然而,还未等咒缚军团的众人松一口气,迪亚哥则是毫无感情的平淡说到:
“不可以。”
他的声音坚定到近乎狂热,震得周围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因为您一万年前就说过:‘就算是我自己提出撤销这个敕令也不行。’
这句话,清楚地记录在敕令之上!”
迪亚哥的眼神燃烧着光,像是在重申一条来自万年前的神圣条文。
帝皇:“……”
空气再次安静了。
这一次,就连咒缚军团的战士们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费鲁斯皱眉,西吉斯蒙德攥紧了拳头,秦夏默默叹气。
洛肯甚至有点想笑,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这一刻,他们看到的不是“灰骑士大导师”,而是一个忠诚到走火入魔的疯子。
帝皇则缓缓揉了揉额角,神情复杂。
“嘶……”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神微微发直。
“我现在……开始怀疑,一万年前的我是不是‘泰勒德顿’了。”
帝皇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讽刺。
就像《搏击俱乐部》里的双重人格——
一个万年前的自己,铁血、偏执、毫不留情;一个现在的自己,却要被那股冷酷到病态的意志追着打。
“我……”他喃喃道,眼神遥远,“我竟然对一万年前的自己,感到陌生了。”
这句话落下,战场上的空气,彻底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咒缚军团的大佬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眼神复杂。
而迪亚哥,依旧昂首挺立,眼神坚定如初。
哪怕他的信仰,正在与帝皇本人的意志发生最直接的冲突。哪怕,他所誓死扞卫的那一道“圣旨”,在此刻已沦为最冷酷、最荒谬的笑话。
“你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帝皇手指色孽宫殿紧闭的大门,声音如雷,震得空气都在颤动。若不是眼前之人恰好是卡尔多·迪亚哥——灰骑士至高大导师,一个无比优秀、且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忠诚战士……
帝皇恐怕早就学自己那位大儿子——狮王莱恩·艾尔庄森的作风,直接来一个“帝皇飞头拳”,将这后生仔的脑袋打得三百六十度旋转,顺便升天见光。
事实上,这口气帝皇还没来得及发泄,另一边咒缚军团的武士们已经按捺不住。几个老将手掌都搭在剑柄上,眼神阴冷,若不是对方身份特殊,只怕早就冲上去,把这个敢于呵斥帝皇的“晚辈”脑袋砍下来,像祭品一样丢到脚下。
“我……不知道。” 迪亚哥面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淌下,但依旧咬牙说道,“但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