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圣吉列斯出现在花车上的那一刻,荷鲁斯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从病床上滚了下来。
“咚”的一声,他那三米高的战斗巨躯砸在地板上,却毫无痛觉。像个执着梦靥中的孤儿,他喘着粗气,“阴影般地”爬行着,狼狈地向电视机爬去。
“圣吉列斯……圣吉列斯……圣吉列斯……”
他跪倒在电视机前,双膝着地,仿佛面对圣像忏悔的信徒。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颤抖地抚摸着那张笑靥如光的脸,仿佛想要透过荧幕,触碰那早已远离他的温暖。
“我在这儿……我还在这儿……”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破碎的爱、悔恨与自我欺骗。
病房另一侧,安妮罗杰背对着荷鲁斯,正给窗台上的花盆浇水。对于这一幕,她早已麻木。
她只是斜眼扫了一下那个宛如失恋雄狮般趴在地上的男人,然后又默默把水壶里的余量仔细倾入一盆蔫掉的长生花中。
这几天,她的精神几近解离。
从一个每天只需站岗、花园打理植物、换岗、巡逻的女禁军,变成了一个听帝皇之首子每日喃喃自语的“精神病房看护”。
而荷鲁斯的内容,也从未有过下限:
“父亲是我生命中的光……”
“独处三十年,一起看星星……”
“父亲的半人马座,最珍贵的礼物是他送的金戒指……”
“乌兰诺阅兵,父亲亲手为我披上战帅披风……”
“我和圣吉列斯躺在沙发上吃星辰果,看帝国旧电影……”
但眼下的灾难还没结束。
——因为电视画面忽然一转。
欢呼的镜头跳过了圣吉列斯,给到了下一辆花车。
花车上并肩站着两尊高大如山的原体,一位是金甲肃穆的罗格·多恩,另一位则是灰黑战甲、目光如斧的佩图拉博。
他们站得笔直,宛如用巨石铸成的双塔,目不斜视,气氛一片凝重,仿佛在比谁更会当“沉默长城”。
“哇哦……”安妮低声自语,“这两尊加起来比花车还硬。”
但这还没完。
下一辆花车上,康拉德·科兹正打着哈欠,眼神飘忽,头上戴着一条紫色的蝙蝠眼罩——他甚至没有脱,显然是直接从棺材睡到花车上的。
他旁边的察合台·可汗则满脸无奈地望着镜头,像是被迫营业的骑士。
再下一辆,黎曼·鲁斯一如既往地衣冠不整,身披着着什么不明动物的皮毛;而他身边的福格瑞姆则穿得像是刚从银河时装周走下来,闪闪发光、雌雄莫辨,手中还轻柔地推着一把古铜雕花的轮椅。
轮椅中,正坐着马格努斯,他正一边翻书,一边用一只念力悬浮的茶杯慢慢喝着红茶,偶尔微笑点头,仿佛置身学术沙龙。
这一幕,直接把荷鲁斯逼疯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发疯似地抱住电视,眼神炸裂,情绪如同刚被背叛的堕天使,咆哮道:
“把我的圣吉列斯还给我!!!”
他的声音穿透墙壁,整个医疗区的保安都条件反射地按了按耳机。
而安妮罗杰仍然淡定地擦着花盆底座,头也不回地答道:
“……大天使,是李峰阁下与吾主共同孕育的存在。”
荷鲁斯猛地转头,双眼血红:
“孕育?你说孕育?我父亲是男的!!!”
“那李峰是女的?难道是我的后妈!!?”
安妮罗杰停下了动作,斜眼看着已经濒临精神爆炸边缘的荷鲁斯,嘴角抽了抽,像是在认真思考:
“emmmm,理论上........吾主是提供卵子的那一方。”
“父亲实际上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