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向激川来的时候,陈言正扶着床边的器械自己站着,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正在辅助陈言保持正确的站姿,一边检查陈言肌肉和关节的受力情况和反应,虞移在旁边嗷嗷哭,葛玥童倒还镇定,在陈延伸后靠墙站着,陈言似乎是听到向激川来了的动静,扭头往向激川进门的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向激川四目相对,陈言眼神还是空荡荡的,看不出来对向激川的到来有什么反应,倒是向激川也很高兴。
“可以站起来了啊,”向激川高兴的说话音调也上去了“不错不错,这下证明胳膊腿脊椎都是好的,我就放心很多了,我觉得你还是恢复的挺快的挺好的,虞博士和葛同学照顾的很好啊。”
“主要是两位护士很专业,加上学妹照顾的好,”虞移正在抽纸巾擦眼泪,“我就是跑来沾学长的光度假的,不过向大哥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我今天请了半天假,”向激川穿着博海商贸的工衣,下了班就赶紧过来了都没顾得上换衣服,不过这边离枕星河比较近,等下去换个衣服再去地铁口把位臻一接上就行,“我爷爷说想见见位臻一,我带她一起去吃个饭,正好有空过来看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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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挺好的,我还以为要有什么烦人的事儿了,”虞移总算是把眼泪鼻涕止住了,自从董承玺被批捕,陈言转院以后,陈言的恢复速度也是肉眼可见,今天虞移也是想着要不试试看,就问服务台申请了一个站立辅助的器械,叫来护士们想着要不尝试一下,护士们评估了一下陈言的情况觉得可以,四个人就一通忙活,本来也没抱很大希望,谁知道陈言真的扶着能站着了,给虞移开心的眼泪直往外冒,“我都有点担心他们会跑到学长的厂子去闹事之类的。”
“还真去了,今早去的,”向激川走到陈言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陈言的床头柜上,“律所的两个实习律师跟着去了,他们在玉成村附近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敢进村,看来以前在村里人缘可真不怎么样,现在又去法律援助中心了,估计还是想找个援助性质的律师吧,对了,今天刑警大队那边把陈言的手机和戒指还回来了,我给带回来了,警方还不错,手机拿回来就是充满电的了。”
两个人聊得热闹,葛玥童在旁边一直沉默着没参与这次讨论,这几天她总算是能静下心来去想一些事情,一开始看到陈言被折腾成这样她是真的非常生气了,有一种很强烈的想要为陈言讨个说法的冲动,但是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已经让这种冲动渐渐平静了下来,先不说客观上就算想讨说法也只能找董承玺这个罪魁祸首,现在都已经被批捕了,主观上陈言确实是自己主动找死的,旁的不知道,光是把全厂的人连同狗子都送走,就为了给凶手创造一个安全安静的作案环境,就已经够能说明问题了,更别说他还很从容地把身后事全交代了,精心筹备的程度像是赶赴一场盛大的宴会,这也就导致那些幕后主使,那些推着陈言一步一步走到这个结局的人就好像显得是在做顺水人情一样,道德上法律上都可以不受一丝谴责,也找不到谴责他们的理由,甚至可能有些人还会得陈言需要对这些人抱有感激之情。
所以葛玥童很矛盾,陷入了一种灰心的深刻怀疑里,当然她一点都不后悔跟着虞移回来救下陈言,也不后悔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来陪护,她只是泄气于不说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了,连向激川这样家里如此有钱,虞移这样家庭背景深厚的人,在面对这件事也是屡屡受挫,真正该被处理的人收受不到一丝牵连,所以之前葛玥童很委屈,也觉得很不平。
也许是这几天陈言的康复速度肉眼可见,又或者换了一个安静宽松隐秘性好的环境让葛玥童真的能够静下心来去思考,也可能是那天晚上陈言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松手,总之葛玥童今天上午还在梳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