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肖豹眼角的余光瞥见缩在墙角的冉秋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的胳膊还在淌血——刚才被黑子咬得血肉模糊,伤口狰狞地外翻着,但这丝毫没影响他说话的狠戾:“冉秋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跟我走,我还能让你和孩子少吃点苦头。否则……”他故意顿了顿,那双阴鸷的眼睛扫过冉秋叶怀里紧紧抱着的顾诗婉,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到时候我抓到你们,先把这小崽子宰了,让顾南尝尝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冉秋叶浑身剧烈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恐惧,小声啜泣起来。她猛地转头,抓起炕边那把用来切菜的菜刀,双手紧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锋利的刀刃对着肖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碰我的孩子一根手指头!”
“是吗?”肖豹冷笑一声,眼神里的凶光更盛,“等会儿你就知道,我肖豹说到做到。”
就在这时,黑子猛地从地上蹿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扑向肖豹的后腿,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了下去,死死嵌进肉里。肖豹痛呼一声,反手抡起手里的钢管,“砰”地一声砸在黑子背上。黑子吃痛呜咽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却像是铁了心一般,牙齿咬得更紧,任凭钢管一下下落在背上,就是不肯松口。
院外的猴子和麻子看着眼前的乱象,脸都白了。他们带来的七八个人,竟然被顾北一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顾北身手快得像风,拳头硬得像铁,不过片刻功夫,那些手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孤注一掷的狠劲——再不动真格的,今天怕是真要栽在这儿!
猴子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伸手摸向腰后,“噌”地掏出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枪,枪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慑人的寒芒。麻子也跟着拔出枪,两人并排举着枪,一步步往顾南家的门口逼近,眼神里满是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猴子实在按捺不住,率先扣动了扳机——“砰!”
枪声在寂静的胡同里炸开,格外刺耳。顾北并没有躲,子弹“噗”地一声打在了他的腿上,血瞬间浸透了裤管。但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一瘸一拐地往前冲,眼神里燃烧着怒火。
猴子见状,心里发毛,还想再开枪,可顾北已经冲到了另一个小弟面前,一把将那人拽到身前。猴子慌乱中扣下扳机,子弹尽数打在了那个倒霉的小弟身上,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顾北趁机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抬手就朝着猴子和麻子射击。“砰砰砰!”枪声接连响起,他显然也是用枪的好手,枪法又快又准。
猴子彻底懵了——他没料到对方竟然也带了枪,而且枪法如此凌厉。院外瞬间陷入激烈的枪战,子弹呼啸着穿梭,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片尘土,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硝烟味。
肖豹紧咬着牙,手里的钢管一下下砸在黑子背上,闷响在四合院里回荡。他原以为外面的枪声早该把这条黑狗吓破胆,没料到黑子像是聋了一样,獠牙死死嵌在他的后腿肉里,腥热的血顺着狗嘴往下滴,染得地面一片狼藉,任凭他怎么捶打都不肯松口,反倒越咬越狠,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像是在说“想走?先留下块肉来”。
院外早已乱成一锅粥。枪声一响,墙角那些缩着的乞丐们魂都飞了,拖着破碗烂棍四散奔逃,平日里扎堆取暖的角落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下被踩掉的草鞋和没吃完的半个窝头。胡同口那几个摆摊看露天电影的,倒真没察觉异样——黑白胶片里正演着枪战戏,“砰砰”的枪声混在电影音效里,看客们还以为是新换的拷贝格外逼真,嗑着瓜子叫好,浑然不知真实的危险就在墙外。
肖豹正被黑子缠得火冒三丈,突然听见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