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发家,大兴朝时任市舶司提举。开海之后,专营日本、琉球朝贡贸易。”
“如今家中有三人为官,分别是宁波知府谢廷芳、闽南布政使谢淮,现任家主谢蕴,为金陵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
听着林胖子诉说,众人都有些惊讶。
这两家的势力,有些超乎他们预料,简直和土皇帝一般,既是地方世家豪族,还是开海派重要人物。
“好家伙…”
沙里飞好奇道:“你林家又什么来头,号称江浙首富,难不成就没有朝廷官员相助?”
林胖子叹了口气,“我林家,说白了就是个暴发户,当年随大宣军队南征,靠经营军中后勤起家,祖父为人精明,才将家族壮大,但祖父死后,那一辈军中老将陆续去世,情分也断了。”
“谢家与我林家同在江浙,族中子弟互相看不上,平日里就有不少摩擦,但还没闹出什么大事。”
“这次林家出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如此…”
李衍若有所思道:“怪不得,那周隐遥说只能帮一时,谢家联合陆家出手,已经结了怨,必然不会让你们林家翻身。”
林胖子闻言,脸色更苦。
“别急。”
李衍喝了口茶,沉声道:“事情总有转圜余地,周隐遥用了些玄门的面子,但陆、谢两家咬死了林耀祖通倭的案子,不找出真凶,洗清嫌疑,总会受制于人。”
“田千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提到田千户,林胖子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那晚快到句容地界,押解的队伍约有五十人,除了田千户的亲兵,还有南枢密院派来的几个校尉…”
“出事前……大概亥时末(晚上十一点左右),队伍在官道旁一片野地扎营,田千户和周校尉他们在营地中间的火堆旁商量着什么,声音不大,但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在争论。”
“就在那时……”
林胖子声音发颤,眼中满是疑惑,“怪事就来了!本来那晚月朗星稀,风也不大。突然之间……营地周围刮起一股子邪风!那风阴冷刺骨,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吹得火堆噼啪乱响,火星子到处乱飞。马匹也开始不安地嘶鸣、乱踢。”
“我们察觉不对劲,连忙去帮忙,但已经迟了。”
“那风像是长了眼睛,专门往火堆和营帐里钻!田千户拔刀后退,但却被风卷起。紧接着,风里突然传出一种……一种像是蛇吐信子,又像是很多小虫子在啃咬树叶的‘嘶嘶’声…”
“然后呢?”沙里飞听得入了神,急声追问。
“然后……”
林胖子咽了口唾沫,“那风散去后,田千户就只剩个骷髅架子,像是短短时间遭万蚁啃噬。”
李衍皱眉道:“这些都是凡夫俗子所见,你们都是玄门中人,没察觉什么不对劲?”
“还真没有。”
蒯大有苦笑道:“对方手段,远胜我等,用了神通探查,只觉头昏眼花,耳边轰鸣,差点被迷惑杀人。”
孔尚昭也点头道:“虽及时苏醒,但我们确实被迷惑,对着旁边士兵出手,在牢中有口难辨。”
李衍眉头紧皱,看向旁边的王道玄,“道长,这种术法我闻所未闻,你可能看出是什么?”
“可是猖兵作祟?”王道玄看向林胖子。
林胖子连忙摇头道:“猖兵我还是分辨的出,当时地面并无寒霜,感觉像是蛊虫…”
“并非蛊虫。”
龙妍儿摇头道:“任何蛊虫,都必须寄生人体才能施展,此等声势,还能靠声音蛊惑玄门中人…倒像是什么被人驱使的异虫。”
说着,看向了吕三。
吕三点头道:“确实像,但猜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