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听到是为了衍圣公之位,李衍和沙里飞互相看了一眼。
这与他们之前的猜测一样。
老鸨锦屏是个人精,对二人打眼色,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衍圣公这位子,牵扯的可不只是虚名。李少侠也知道,因为当年金帐狼国那件事,孔氏主家虽有衍圣公爵位世袭,但正朔血脉已断了几代。”
“而今这位公爷年事已高,本就让各房蠢动。他这一死,就好似拔了压着群蛇的桩子,整个孔家的盘根错节都现了原形。几方角力,源头就在这爵位背后牵扯的利益。”
“那可是齐鲁乃至江北儒林香火祠田的掌控权,光岁入便是金山银海!”
“确实。”
李衍沉声道:“如今都有哪几方角力?”
“李少侠稍等。”
锦屏做了个万福,转身离开,没多久便回来,手里已多了锦盒。
打开后,她从里面拿出资料,边看边说道:
“先说孔贞元那一房,他是老衍圣公嫡长子,但自恃血脉正统,为人高傲,其子孔尚安更因性情暴戾被族人厌恶。老衍圣公在世时就对他父子颇多约束,他以为公爷一死,爵位非他莫属,可偏偏孔家如今官职最大的太常寺少卿孔贞林,对其早有不满。”
“孔贞林放出风来,暗示衍圣公在世时,有意让旁支素有贤名的孔贞文承爵。孔贞文虽是旁支,但既在京中有师相撑腰,又结联青州海商,在济南城从府衙到卫所都有人脉,仕林中名声也很好。”
“主要就是这两方在争。”
沙里飞疑惑道:“他们争就争,为何又扯上了孔掌柜?”
李衍也问道:“是哪方在保孔掌柜?”
锦屏回道:“是孔贞元那一脉。”
“什么?!”
听闻此话,李衍二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孔贞元的儿子孔尚安,便是与孔尚昭结怨,逼得对方远走京城避难之人。
孔掌柜又是此事最大嫌疑人,按常理判断,都应该是他们最想置孔掌柜于死地。
如今力保,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锦屏解释道:“原本那孔掌柜性命不保,但随着孔贞文那一脉发力,争夺位子成了头等大事,衍圣公的死反倒成了其次。”
“那晚衍圣公暴毙祠堂,夜半重兵防守不假,可孔贞林府上的供奉‘无影脚’李七,却偏偏当夜‘告假离府’,事后便失了踪影。再加上公爷胸口那透心凉的致命伤,手法干净利落,连血都渗得少,绝非孔掌柜一介商贾能做到。”
“孔贞元便抓着此事,说是孔贞林为争衍圣公之位,派人行凶,所以即便与孔掌柜有仇,也只能捏着鼻子力保。”
“就在这时,明德武馆馆主陆鸿渊陆宗师也发了话,此事必须查明凶手,否则衍圣公之位谁也别想染指。”
“孔家如今还能逞威,一是孔家千年香火,二便是这位陆大宗师,因此谁也不敢再生事端,只能将人押到济南府,待事情查明。”
听完此话,李衍和沙里飞都松了口气。
按照现在的情况,孔掌柜被关押在牢中,两方都要保着,否则人一死,难保对方不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同样,只要查明凶手,无论是谁,孔掌柜都能脱难。
“多谢前辈。”
想到这儿,李衍二人便起身准备告辞。
“哈哈哈…”
锦屏用手绢捂着嘴巴,笑道:“李少侠急什么,早听闻你乃是勾栏小状元,奴家可是专门通知了几个姑娘,推掉恩客等着您呢,这就叫她们来。”
李衍眼皮微跳,“不了,在下还有事。”
沙里飞则满脸坏笑,在旁看热闹。
“也罢。”
见李衍急着离开,锦屏也故作无奈道:“李少侠诸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