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门新郎开始

第二十章 抛红豆(2 / 3)

落在了院里。那光缝影子里有个人正贴着门,不是姑爷又是哪个?

张哲有些无趣的直起身,从门边走回了桌子前坐下。才偷听了几句就被孟小婉发现了,这让他有些脸红。

五六叔吃了几碗酒,已经往后面去整理农具去了,只剩下三七还在桌边陪他吃喝。

“贪杯?”张哲端起碗看了一看,这等度数也就是汽酒的程度,怎么能说他贪杯呢?这几日,被困在这个世界的烦闷感全靠这个东西来帮他排解。他一下不了地,二上不得山,三又驾不得船,不喝酒他还能干嘛去?

咕咚一口,张哲又干了一碗。

闷热的天气似乎也被这酒气从身子骨里逼了出来,浑身汗毛张开,人就又舒坦了一些。

张哲怔怔的看着门缝之外,那里有他新婚的妻子。礼数周全,言语得体,日日相见却如同隔着一整个世界。

还有那红豆!

李玉楼那帅气的小白脸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当日因为酒醉没有在意,可事后他很快就判断出那厮对孟小婉有着别样的心思。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人几乎日日都泡在孟家,自然有大把的接触孟小婉的机会。

而最让他烦心的是,孟小婉也可能对那人有所感觉。她嫁给自己、交出那信、烧这红豆,不是因为爱他张哲,而是因为她须遵守礼法!

三七看着郎君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心里有些发急。这酒可不多,以郎君的酒量,不要多久就没他的份了。

他眼珠一转便捉住了张哲的手:“郎君,早间教我唱的那曲子,可还能再教我一遍?”

“谁有兴唱那曲子?”张哲拨开他的手,又是一碗下肚,急得三七索性抱起了酒罐不给他倒酒了。

“小气!”张哲摇摇头,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来,又嘲笑了一句三七,“不就是曲子么?来,来,且听我唱!”

他取了一支筷子轻轻的敲在了酒碗沿上,打起了节拍,带着酒意高声唱了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他淡淡的看向了木门,声音越发润滑高亢,“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门外伫立在院中,平静看着湖面月光的女郎,在听到这歌声时,双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颤,一股羞恼之意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眉梢。

歌声在继续。

有些放浪形骸的张哲用力敲着碗沿,摇头高歌,也顾不得什么针对什么人了,自顾唱得高兴起来。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绿水悠悠,绿水~~悠悠。”

三七听得眉飞色舞,只是嘴里叼着一大块肉正在吞咽,只得拼命的鼓掌(这是张哲这几日教他的)。

这一通掌声却让张哲清醒了些,他突然意识到孟家女郎主动烧掉这袋红豆,除了礼法使然之外,也有表明心迹之意。她想安心做他张家妇,可他这一曲?......怕是太过小气了些。

张哲竖起了耳朵,听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七八息之后,他就有些忍不住,心想别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哲刚刚推开堂屋的门,就看到陈妈妈正轻手轻脚的拉着白鹭往那边主房去了。

院子里只有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月下,听到门响便转身过来看向了他。

月光下,孟家女郎的脸依旧是那幅清冷的模样。她率先淡淡开了口:“不想郎君竟唱得一手好曲子。”

张哲有些不好意思,便没话找话。他指着那案台上的香炉问:“不知娘子这是在祭告哪位神佛,平日可否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