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拾起地上的银子和布匹,装进箱子里。那男人连忙按住,说“康大人,小的知道错了,这东西我们收下,这是国家给我们的抚恤金,怎能不要?为国家牺牲,光荣。”
王继忠说“妹子,你要节哀顺变,这点东西虽然买不回你丈夫的性命,但它是太后,皇上的一片心意。”
妇人啜泣道“王大人,妾身知道你是好人,不想为难你,只是想到孩子的阿爸惨死,孩子孤苦伶仃,心里悲伤过度,乱了方寸,对你发了火,请你不要见怪。”
王继忠说“我知道,我也很同情你,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请收下这些东西,或者可以给你们生活带来一些方便。”
妇人含泪道了谢。
王继忠又说“妹子,今后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妇人看了一眼康延欣,低下头,说“王大人,妾身知道就是这些也是你拿出来的,怎么好意思,再缠着你?”
王继忠说“不,这是皇上给你们的。”
男人说“王大人,我们心里有数,你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王继忠说“不要这么说,这都是皇上的恩典。”
王继忠说完,站起来。
男人说“王大人要走吗?”
王继忠说“我看你们也很困乏,就不打扰了。”
王继忠说罢,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不由地停下脚步,看了康延欣一眼。
康延欣拿着木棍走进院子里,那狗看见康延欣,将嘴咧了一下,缩头弓背走进角落里,再不敢出来了。
王继忠闪身出来,别着身子,几乎擦着院墙走出院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主人送出院外,笑道“王大人千军万马都不惧怕,怎么对一条狗这么害怕?”
王继忠羞愧道“真是让你们见笑了,我从小都被它吓怕了。”
看着王继忠躲避狗的样子,康延欣觉得真是好笑,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回到家里,康延欣还当着王继忠的面学着他走路的样子,一边学一边大笑不止,惹得王继忠上前,挠起她的痒来,康延欣笑得求饶,王继忠才停了手。
谁知康延欣看了看王继忠,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继忠说“又笑,又笑。”说罢,又要挠痒。
康延欣只得告饶说再不敢了。
王继忠说“几天幸亏有你,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康延欣说“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跟你?我看你就差一点没有回头跑回去。”
王继忠叹道“真是丢人?”
康延欣愣了一下,说“你怎么那么怕狗?”
王继忠又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小时候被它咬怕了的。”
康延欣说“你小时候被狗咬过吗?”
王继忠说“是的,有一回被咬的浑身都是伤,差一点就——”
康延欣惊讶道“怎么被咬得那么狠,没有主人驱赶吗?”
王继忠痛苦地摇头,道“没有,狗是他们放出来咬我的。”
康延欣惊骇地看着王继忠,说“他们放狗出来咬你?为什么要放狗出来咬你?”
王继忠不做声,脸上扭曲着,眼睛闪烁着,康延欣看不出他是痛苦还是恐怖,抑或是兴奋。
康延欣感到不解,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歹毒!”
王继忠说“是陈湘萍的哥哥。”
“又是他们,”康延欣咬着牙,说,“他们就是一群魔鬼。”
王继忠说“那天,湘萍洗了很多东西,我见她提不动,就帮她抬到她的家门口,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很大的狗扑上来,将我扑倒在地上,开始撕咬,衣服被它撕破了,腿上,背上,头上,胳膊上,都被它撕出一道道血口子。陈氏兄弟见了都大笑,就像那只狗捕捉了一只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