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赐过名号?如此一来,就被别人牵着,受到别人的引导,而减弱了自己的判断力,以至于把轻浮的当成了厚重,浑浊的当成了纯净,轻描淡写当成了耐人寻味,这不是一个高明的品茶者。”
萧绰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有道理,就好比我们看到一棵古树,上面系着五色缤纷的丝带,远远看去,以为那就是那棵树,而忽视了树的本身,这就是偏离了正道。”
韩德昌说“太后说的极是,就比如那孩子,太后或者一时有负疚之心,又或者一时有怜悯之意对他加倍疼爱,但事后难免会想起越国公主,等负疚之心淡了,怜惜消退了,仇恨之心又升腾起来,太后还会疼爱那孩子吗?”
萧绰的心往下一沉,这确实是她不曾想到的,但她分明已感到对那孩子莫名不耐烦,每天都想看到他,但每次看到他又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东西在她心里翻腾。
韩德昌说“如果太后不知道孩子的来历,你也不会这么用心,同样不会苦恼,伤心;这就如品茶看来历一样,影响你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父母。”
萧绰说“那怎么办?朕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历。”
韩德昌说“把孩子给别人吧,比如给我,让我来养。”
萧绰笑起来,说“给你?你养?朕不放心。”
韩德昌说“要不给萧排押,他是孩子的伯父,让他养天经地义。”
萧绰说“萧排押?不行,他那木头脑袋,如何能养出聪明的孩子?”
韩德昌说“太后这就有点偏心眼了,萧排押也是你相中的驸马,怎么就看不起他?他就是太诚实,脑子并不差。”
萧绰说“不瞒你说,几个驸马,朕还真是喜欢萧恒德,虽然,他对不起越国,但是,他那股执着劲很像某个人。”
萧绰说罢,看着韩德昌。
韩德昌低下头,说“臣也很佩服他,臣不如他。”
萧绰叹息道“朕现在很后悔,朕怎么那么倔呢?难道就不能饶恕他们吗?朕现在常常一闭眼就看到他们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就那么像睡着了一样,朕的心好疼,比回想越国还心疼。”
韩德昌说“这我就放心了?”
萧绰说“你放心什么?”
韩德昌说“孩子呀,孩子在太后身边比哪里的放心。”
萧绰说“相信朕是一个高明的品茶者?”
韩德昌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说“这茶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