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下方用鲁米诺测出了两处滴落状的血迹，它们混在油污里，侥幸地被嫌犯忽略了。这两处血迹无论是形态、直径，还是坠落高度，全都满足从手持器械上滴落下来的条件。

“灶台在东、水槽在北，嫌犯分尸后沥血的地方在北面。单从行为逻辑上分析，他不该将带血的油锯或尸块拿来东面的灶台。退一万步说，就算嫌犯把油锯拿到了东面擦干，灶台和分尸区域相距约有两米，为什么地上没有血足迹？是肉眼看不见、测试也测不出的那种没有！就这一连串的莫名其妙痕迹，解读出来简直就像一部鬼片——是那把油锯自己漂浮到灶台前，淌落了两滴血，随后就凭空消失了！”

何启言越说越激动，罕见地没有称呼聂冰为师兄：“聂总，我要向你实名举报一件事！这件事一旦被市局发现，4.11案的侦查工作就将面临改换团队，整个83号也将直接回避！”

料到何启言即将语出惊人，但聂冰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问他：“你要举报什么，直说。”

何启言长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除了在场的两位，包括我之外，我要实名举报4.11案专案组剩余的所有成员，他们涉嫌集体包庇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聂冰又问。

“在临江中学案中因擅自公开模拟画像，而被开除的那名物证中心协警，李闻斌。”何启言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