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这样……”吴瑕插话道，“你能不能来一趟刑侦总队？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过去找你。”

“我必须得先拿到钱！”女人斩钉截铁道，“先给我10万，不！给我20万！一旦收到了钱，我就告诉你们所有我知道的！”

“别着急，只要你的线索确实可以帮到警方，我一定帮你拿到那笔奖金。”吴瑕继续周旋着。

“不行！必须先给我20万定金！”女人一口回绝，“要是不事先给我钱的话，你们就去慢慢查吧！我刚才已经说了，一个没身份的人几乎是查不到的，现在大半个中国都在关注这桩案子，可你们警察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公布死者的身份呢？说明你们根本就没查到！”

吴瑕并没有被对方带节奏，和抱胸而站的聂冰眼神一撞，无声地达成了某种默契，反问电话里的人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信息就一定真实可靠？如果你给本案死者编造了一个假身份，警方不就是在给一个骗子打钱么？”

手机另一头，女人俨然被这话气得不轻，她狂咳了一阵才重新嚷道“我要是跟你撒谎，就全家不得好死！死在黄江的那个女人叫乐雁，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儿！”

话一出口，女人赫然意识到自己跌进了吴瑕的话术陷阱，连忙又说“警察就算知道了乐雁的名字也没什么用，你们还是查不到的！要想知道她活着的时候，到底是干嘛的，除非你们先给我打钱！”

这时，一旁的聂冰已经拿来了纸笔，派克钢笔于a4白纸上龙飞凤舞，迅速写下了几个大字，又展示给正在通话的吴瑕看。

——问她姓名。

吴瑕点头，随即问道“女士，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闻言一怔，态度有所缓和“你就叫我阿洋吧。”

“是木易杨，还是海洋的洋？”

“海洋的洋……”

“阿洋，我听见你一直在咳嗽，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这不用你管！”阿洋瞬间又戒备了起来，“你只要把钱给我弄到手，能说的我一定会说！”

——继续拖。

茶几对面，聂冰又写下三个大字。

吴瑕按照指示，接着说道“网上的40万悬赏是热心网友自发转帖的，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提前给你定金。”

阿洋一听，立马急了“你是警察，不能坐视别人说话不算话啊！这个人既然转了你们的帖子，到头来又不肯出钱，这不就是欺骗警察了么？真要是这样，你们应该立刻把他关起来！”

吴瑕听得啼笑皆非，又见聂冰已经写下了新的字句。

——倒逼她。

尽管这些谈判指示都只有寥寥数字，吴瑕却能飞快地吃透聂冰的意思，转而对着手机道“阿洋，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毕竟20万不是个小数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让我相信，那个没有身份的乐雁就一定是411案的死者？”

“这个还要我教你么？”阿洋不屑道，“你们警察可以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去搞那个什么基因鉴定啊！”

两边的话题顿时又被打开了，吴瑕循循善诱“既然你说乐雁有两个女儿，那为什么她的丈夫也不站出来认尸？”

阿洋发出了一记嘲讽的笑声“谁告诉你有女儿就一定有丈夫的？你是警察，你走的是阳光大道，说的都是正常人的套路。我早就告诉你了，乐雁她活得就像个鬼一样，哪个男人乐意去当鬼丈夫啊？”

“你跟乐雁是什么关系？朋友么？”

“算不上，只能说是认识吧。”

“如果乐雁真的就是本案死者，并且她还没有丈夫，从理论上来说，就更不会有公婆。她的正面画像已经在全网传播了整整36个小时，可以透露给你的是目前还没有一个亲属前来认尸。所以，警方有理由怀疑，乐雁很可能本身就是一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