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撂了电话的吴瑕立即就要回拨过去,却被从身后走来的聂冰一下抽走了手机。
“你有没有想过小果已经成年了,在面对事情的时候,他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可那个女孩还没成年啊,他们要是继续待在一起,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你现在追着打过去,除了升级语言矛盾以外,起不了太大作用。”聂冰稳住了吴瑕,又给支了一招,“不如这样,我联系一下陈松柏那片的辖区派出所。既然那丫头忌讳警察,就请他们跑一趟居委会,找一位和蔼可亲的工作人员先上你家了解情况,想办法把那孩子劝回去。她要是真的坚持不走,有社区民警和居委干部在场,也就能给王果作个证了。”
聂冰的方案稳妥又周到,吴瑕没了意见,伸手来讨要手机,眼看对方还是不给,便拖长了音调,一半牢骚一半解释“我~不~给~他~们~打~啦,我就问问陈伯伯有关骆晓蕾的情况!”
聂冰禁不住小狐狸这略带撒娇的沟通方式,心当即化了一半,还了手机道“开个免提,我也了解一下。”
早在复工之前,吴瑕就为陈松柏网购了一台老人机,按键够大、声音够响,并特意委托街道的工作人员以社会捐赠的形式,送到了老人手里。
这会儿电话才一接通,就听陈松柏急着说道“吴瑕!我正好有事找你,你想办法帮帮晓蕾吧,就是……就是那个住在我隔壁的小姑娘!前一阵子,有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时不时跑来大闹,那时候啊,晓蕾家里还住着一个小丫头,她说是她的同学。不知道是不是怕这女的继续来闹,晓蕾和她那女同学从昨天起就没回来过了!”
吴瑕和聂冰对视了一眼,忙问陈松柏“陈伯伯,你说有个女人跑来骆晓蕾家大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礼拜!”陈松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怎么着也得有四五天了吧。”
“您和骆晓蕾有没有报过警?”
“我出去劝的时候是想报警来着,但晓蕾不让啊,非说那女的是她一个亲戚!但这孩子自从和她妈搬来以后,我就没见一个亲戚来看过她们!她妈走得突然,连身后事都是居委会帮着匆匆了结的,哪儿有什么亲戚啊?”
“骆晓蕾的母亲是怎么走的?”
陈松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晓蕾这孩子命苦啊,她妈是烧炭自杀的。临走之前,她妈故意把晓蕾支去老远的地方买东西,等孩子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
“那骆晓蕾没有父亲么?”
“自打这对母女住进了这幢楼,我就没看见她们家进出过男人。”陈松柏斩钉截铁道。
吴瑕和聂冰又换了一个眼神,接着问道“您还记不记得她们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不知道两年多前,还是三年前?”陈松柏记不起具体时间,只能说了个大概,“总之时间不长也不短。”
“您有没有听到,那个上门闹事的女人在和骆晓蕾她们吵什么?”吴瑕又问。
“好像是那个女的在逼晓蕾和她同学去干个什么事,她俩都不愿意。具体是要干什么,这筒子楼的隔音虽然不好,但经不住我这耳朵更背啊!”陈松柏无奈,转而紧张了起来,“你说,晓蕾她们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放心吧,陈伯伯,骆晓蕾没有失踪,她现在的处境很安全。”吴瑕给了老人一颗定心丸,“我会找人了解冲突的具体情况,再确认她同学的人身安全。如果那个陌生女人再要来闹,您记得及时报警。”
陈松柏一连说了几个好“找你办事就是靠谱!对了,小聂呢,他都有一阵子没来陪我下棋啦,以他那个水平不多练练,一旦手生了,棋不得下得更烂了嘛?”
聂冰棋艺之高,不在下得好,而在让得好。此刻闻言,他和吴瑕相视一笑,示意对方将这一出哄骗老小孩的戏码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