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谁还跟她计较?可人家就因为怕人笑话她个乡下婆子不懂规矩,老人家还没黑天没白日的学呢,你才二十多倒是不如人家个老婆子有志气?
你也不想想你是给谁学?那是你一人的脸面?那是你男人、你娘家、福圆、伯书、你以后儿女的脸面。
别的不说,难道你想日后别人提起你来,说一句就是,那是谁谁谁那上不得台面的亲娘?到那时你有啥脸面在街前行走?你还有啥脸在村里混?
我看你就是懒!
人生在世就得有些依仗。如那些高门世家有权,如那些大户人家有钱,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庄户人家若连最本分的勤俭持家都丢了,你还有何脸面立在这个世上?这个家还有日后?”
一番话将刘二女说的羞愧难当,一边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好好学。
刘王氏又放软了语气:
“娘也知道你辛苦,可这天底下干什么不辛苦?就是那当官做宰的,威风以前不也得寒窗苦读十几年不是?
你要实在受不了,那放慢点学,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四天,慢慢学,一日日的都不落下,我就不信学不完。”
石舅妈也在旁鼓劲:
“是啊,小姑子你可是福圆他们的榜样,我还想着以后把大丫也送过来跟你学规矩呢。”
……
隔壁窑洞里,这时谈话也暂告一段落,张知劲送走长辈们,留了几个同辈的说话。
大家互相问候了一通,黄米子和张知茂也趁机交接地里的事宜。
庄户人家,不管什么时候土地收成都是大事。当时在京里时,张知劲怕延迟回乡别误了农事,就把地里的事交代给黄米子,山地交给张知茂。
如今听着他们的意思,大体上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不过具体情况还得亲自看一眼才放心,然后按天结账。还有以后的安排,听听这段时间县里出了什么大事,村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一干兄弟叨叨絮絮的竟也说了小半天才走。
那时,天也黑下来了,石舅妈领着牛婆子几个简单做了一锅饭,等众人先后吃过,各自回屋歇息不提。
次日,张知劲带着老黑、琼雄赶车去了县城。
先去见过张家元夫妇,再让他家的下人带着两人去采买东西,叔侄两人留下说话。
今日不是休沐日,张家元是特地抽出时间刚从衙门赶回来的。
叔侄两人坐下,张知劲先是将京城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张家元听的很认真。
虽然已经听早回来的人说过许多次了,但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讲起来细节处说的不一定一样,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抓住什么机会,到底分宗之事像是沉甸甸的大石压在每个族人身上的,眼看着一条金大腿要飞走,不挣扎几下族里的人谁都不死心。
结果还是无奈,没办法谁让伯府现在的当家人张郑氏婆媳铁了心呢,以如今的情形,明显是人家那边势大,他们这边胳膊拧不过大腿。
当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倒也不是不能想个计策使个手段,可是以那对婆媳的行事作风,最怕弄得好事没粘上坏事一箩筐,那才真是糟糕透顶得不偿失呢。
“七房的事先放一边吧,或许等着群书长大了继承了爵位便有转机呢。”
说罢,张家元自嘲: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每家都派人去了,要不然咱们真是说不清了,到时候我和你大伯娘还不知道听多少叽叽歪歪呢。”
这说的是先前张申氏等人从京城回来后,分宗的事万万不能传出去,但在本家内却是瞒不了,当时族里就有人不满,背地里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
“如今这样也好。”
张知劲还是那个看法:
“天下的事怕的就是个快字,还没学会走呢便想跑起来了,能不摔了?说句不好听的